第13章 罗马神话故事(3)

　　维纳斯也像其他女神一样，嫉妒心非常强烈，对不敬重她的人严厉惩罚。如关于雅典王提修斯之子希波吕托斯惨死的传说，关于美少年纳尔基索斯爱上自己的影子的传说，都是很好的例子。维纳斯对于忘却她的恩惠的人也是非常残忍的。由于希波墨涅斯和阿塔兰塔忘记了感谢维纳斯，维纳斯就想法设法把他们给拆散，最终他们没能在一起。

　　维纳斯对特洛伊的安基塞斯的爱情于罗马人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虽然维纳斯全权掌管着爱情，但宙斯也能让神明与凡人之间产生爱情，有时他的机敏胜过维纳斯。有一次，维纳斯为自己能使男女神明对凡人产生爱情而欣喜，宙斯便使狡狯的维纳斯的心中对凡人安基塞斯产生了爱情。安基塞斯在小亚细亚的伊达山上放牧自己的牛群，他俊美、勇敢，如同天神。把维纳斯给深深迷住了。维纳斯深深地爱上了他，这种感情如此强烈。女神立即返回到库普罗斯岛帕托斯山自己的庙宇，进去后立即让哈里斯们为她沐浴，擦油膏，穿上美丽的服装，戴上各种黄金饰物，然后赶紧离开库普罗斯，腾云驾雾，前往特洛伊。

　　维纳斯来到了伊达山，那里泉水叮咚，林木郁郁葱葱，野兽在林间出没，这一切都好像是天堂一样。女神直接前往安基塞斯的窝棚，温柔地抚摩着各种野兽，灰狼驯服地摆动尾巴，凶猛的狮子、狗熊，甚至贪婪的猎豹都变得温顺无比。女神来到安基塞斯的窝棚，只有安基塞斯独自待在窝棚里，他的同伴们都已放牧去了。安基塞斯在屋里悠闲地漫步，时而弹着竖琴。女神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如同一个普通的美妙少女，身材、相貌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女神不想让她女神的样子把安基塞斯吓倒。安基塞斯见到女神，被她闪光的服装，闪烁耀眼光芒的黄金和宝石装饰给惊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的美人。安基塞斯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不知不觉中他也陷入了爱情，他说着温柔亲切的话语，不管她是哪位神明或是林中神女，他都欢迎她的到来，希望神明恩赐她幸福、长寿。

　　女神仍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说自己并不是什么女神，而是世间已死的女子，弗律基亚王奥特瑞奥斯的女儿，是神使赫尔墨斯把她从阿耳忒弥斯的侍从队伍里引领她越过大地，说是要她愿意嫁给安基塞斯，为安基塞斯生儿育女，并且给她指认了安基塞斯居住的窝棚，然后离开返回了神界。接着女神请求安基塞斯接受她，她自己无愧于做他的妻子。他的父母、亲属见了，都会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她自己也会让父母送来丰厚的嫁妆。安基塞斯回答女神说，既然她的父母也是凡夫俗子，她自己是根据神意来到他这里，那她将会永远做他的妻子，任何凡人或神明都不可能拆散他们，就是阿波罗放出金箭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即使他们的结合很短暂，哪怕让他为此付出生命，他也在所不辞。

　　听到这样的表白，维纳斯才向安基塞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他们的儿子埃涅阿斯将来会统治特洛伊人，埃涅阿斯的后代将生生不息。维纳斯说完这些话，不免心中一颤。想到安基塞斯本人未来的命运，安基塞斯将来也会经历凡人都会经历的老年，可怜的提托诺斯的境遇显现在她脑海。提托诺斯为黎明女神埃奥斯所爱，女神为他向宙斯求得永生，但忘了同时祈求永远保持年轻，结果使提托诺斯在不尽的老年中苟延残喘。提托诺斯居住在黎明女神的府邸，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只能传出一丝声音，那声音如此微弱，就好像是草虫发出的折裂声响一样。如果安基塞斯能够永远年轻、英俊，维纳斯当然会感到幸福，并且会永远承认安基塞斯是她的丈夫，那她心里永远不会感到悲伤。但是维纳斯并不希望安基塞斯如提托诺斯那样在无尽的老年中苟延残喘，那样的话还不如不要永生，况且她自己也不愿意向神明们袒露自己有一个凡人丈夫，因为她曾经常这样嘲笑其他女神。

　　埃涅阿斯出世以后，维纳斯把亲生婴儿交给山林神女抚养。山林神女既不是神明，也不是凡人，而是一些与长寿树木同生长的生命之物。当树木本身年老枯黄时，相应的神女也随之离开阳光。她们远离神明和人类，居住在山间密林深处，只有山间的林怪西勒诺斯经常同她们嬉戏，神使赫尔墨斯也常去她们那里。五年以后，维纳斯把儿子带到安基塞斯面前，她希望儿子从那以后能够在父亲身边成长。她要求安基塞斯发誓，永远不向任何人说明埃涅阿斯的身世，如果有人问起，只可说埃涅阿斯是当地某个山林神女给他生的儿子。如果安基塞斯公开这个秘密，他将会遭受宙斯的雷击处罚。

　　希腊神话传入罗马后，罗马人把他们原有的女神维纳斯与其相对应。维纳斯起初可能是果园女神、春天女神、繁衍女神，代表着自然力的复苏和兴旺。维纳斯崇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入罗马的。在大竞技场东北角曾经建有一座维纳斯庙，据说是罗马第四任国王安库斯在位期间迁居到那里的拉丁人建造的。罗马广场北边早就建有一座维纳斯庙，纪念罗马人在抢劫萨比尼女子后与萨比尼人的联合。该庙于公元前210年被焚毁，公元前192年又重新修建，称为“新庙”。凯撒和奥古斯都特别崇拜维纳斯，由于埃涅阿斯传说而把她视为罗马民族，特别是尤利乌斯氏族的始祖，认为自己的氏族始于埃涅阿斯之子尤卢斯，为此凯撒曾经特别为维纳斯建造庙宇。在古代罗马，维纳斯与阿佛罗狄忒混合后主要是夫妻爱情女神，后来逐渐成了爱情和女性美的代用语，甚至成为性爱的代名词。

　　维纳斯作为爱与美之神，古代艺术家们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为她制作了许多精美的雕像，这些精美的雕像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反映他们对美的理想和艺术的追求。流传至今的这些艺术作品中，最令人赞叹的当数1820年在米洛斯岛偶然发现的维纳斯雕像，通称米洛斯的维纳斯。该雕像大概是公元前3~前2世纪期间制作，断臂的维纳斯右臂下垂，手扶衣衿，左上臂伸过头，握着一只苹果。雕像的两只断臂为女神的艺术形象增添了无穷迷人的色彩。缺失的美在于它能引起我们的共鸣，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不可能完美。

　　冥神普路托

　　普路托是古罗马神话中的冥神，或叫狄斯，古希腊神话中与其相对应的是哈得斯，又叫普路同。

　　首先介绍一下古希腊罗马时代的冥间概念。

　　在古希腊神话中，荷马对冥府的概念非常简单，但不是很明确。根据荷马史诗《伊利亚特》，那是大地内部一个昏暗的空间，并且与地面之间有一层相隔，但那是一个“可怕、死气沉沉、神明都害怕去的地方”。在《奥德赛》里，冥府则在极西的地方，在环地长河之外，太阳的光线都无法照到那里，永远黑暗无边。为了召唤特瑞西阿斯的魂灵，奥德修斯曾经进入冥府，寻问自己的归程。当时奥德修斯也只是过了长河，沿着长河彼岸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当他可以望见哈得斯的府邸，就没有进去，而在那里完成献祭，见了他想见的亡魂，随后就到了福地，见到他父亲的魂灵后，就返回了。后来，冥间概念不但逐渐具体化，就连冥间的方位也逐渐明确，出现了各种形式的具体存在。按照当时人们的传说，有一些入口通向地下，通向冥间的是地下一些极深的地道。比如意大利的库麦就有这样一个入口，埃涅阿斯抵达意大利后在西彼拉的引领下，就是通过那个入口进入冥府的。

　　在后来的传说中，有令人恐怖的冥河环绕在冥府的周围。在荷马，这样的冥河尚未出现。荷马多次提到斯提克斯，说那里水流湍急。神女卡吕普索以斯提克斯流水发誓，神明也把斯提克斯流水看作是最有力、最可怕的誓言见证。据说神明若以斯提克斯发伪誓的话，就会受到严厉惩罚。在赫西奥德那里，斯提克斯河神是长河神奥克阿诺斯和特梯斯之女，是其他众河神姐妹的首领，竞争女神、胜利女神、暴力女神等都是她的女儿。在这里，赫西奥德也像荷马一样，并没有说冥府三边被水环绕，斯提克斯只是冥间的一条河流，是长河奥克阿诺斯的支流，从某一岩石流出，最后注入长河，冥府是一个空旷的洞穴，在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那里昏暗、潮湿、雾气迷漫。它一直延伸到大地底下的尽头，距地面的距离相当于地面距天空的距离，它深不可测，垂直抛下锤子要经过九天后第十天才能落到那里。荷马起初似乎也认为斯提克斯是冥间唯一的河流，不过在《奥德赛》里，除了冥河，他还提到阿克戎河。除此之外，还有火河和哀河，这些河流一起注入其中，哀河是斯提克斯的一条支流。在维吉尔那里，哀河注入斯提克斯河。

　　在有了环绕冥界的河流之后，便需要有把亡魂摆渡过去的渡船，于是就有了冥河艄公卡戎。为了把地面世界和地下世界完全隔离开来，于是就又有了忘河。只要亡魂喝了忘河里的水，尘世的一切就会忘得一干二净。一般来说，冥界是进的去出不来的。因为冥界入口处有一只非常凶猛的多头狗（后来变成三头狗）守卫着，阻止任何进去了的亡魂从里面出来。从对奥德修斯下冥间后见到的奥里昂、赫拉克勒斯的形象看，荷马就有一种概念，亡故者的魂灵在冥间的生活与生前的生活是一样的。即使到了冥间，那些生前因作恶而受神明处罚的在冥间这种惩罚还将继续。后来才逐渐出现了冥间的亡魂只是大地上的生命的无肉体延续的概念，并且出现了人亡故后会由于生前的善恶而受奖惩的概念，出现了冥间审判的概念，出现了弥诺斯、埃阿科斯等生前公正为王、在冥间成为判官的概念，原先的地下洞穴塔尔塔罗斯成了冥间的代名词，成为恶人受折磨的地方（类似于后来的地狱），生前为善者的亡魂则居住在福地埃琉西斯。

　　在地下深处有一个冥府，这是罗马人起初并没有想到的，这个概念还是他们是从希腊人那里接受过来的，不过他们在这样做的同时并没有完全抛弃本民族的原有观点。他们的亡灵观念很好地体现在他们关于拉瑞斯和佩纳特斯的概念中。

　　古希腊神话中的冥神是哈得斯，或称普路同。他是克罗诺斯和瑞娅之子，宙斯和波塞冬的兄弟。如前所述，奥林匹斯众神打败提坦神后三分天下时，哈得斯主管地下世界，成为地下世界的统治者，被称为“地下的宙斯”。他与宙斯和赫拉在奥林匹斯统治众神一样，哈得斯和冥后佩尔塞福涅在地下统治亡故的魂灵。荷马称哈得斯是“驭骏马的”。有些研究者认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称呼有可能指他曾经驾着马车，在大地上把农神的女儿佩尔塞福涅劫往冥府，成为他的王后。不过在荷马史诗中，并未出现过这个传说，因此很难断定荷马是否知道它。还有的研究者认为，这样称呼他，也可能是指哈得斯作为冥神，驾着马车把亡故者的魂灵从大地上带往冥间，后来把这一职责交给赫尔墨斯去完成。古希腊诗人品达罗斯（公元前5世纪）在诗中谈到哈得斯有一根权杖，通过这根权杖把亡故者的魂灵赶往自己统治的领域。阿尔戈船英雄之一墨诺提奥斯死后，帮助赫尔墨斯如放牧羊群那样在冥间和极西的埃律提亚岛管理那些亡灵。“哈得斯”本来的意思是指“看不见的”，指隐藏在大地深处秘密履职之神。他有一顶神奇的隐身帽，戴上它别人就无法发现他的存在。雅典娜曾经戴着那顶隐身帽在特洛伊城下参战，使阿瑞斯看不见她。

　　关于哈得斯的传说并不是很多。除了上面关于抢劫佩尔塞福涅的传说外，还有广为流传的传说，那就是他被赫拉克勒斯射伤的传说。赫拉克勒斯与皮洛斯的涅琉斯发生冲突时，哈得斯曾经帮助涅琉斯作战，结果被赫拉克勒斯用箭射伤，哈得斯不得不忍着伤痛去奥林匹斯求助神医派昂帮他医治伤口。在祭祀活动中，人们把柏树和水仙花献给哈得斯，把黑羊当作祭品，献祭给他。哈得斯的形象在艺术作品中也经常可见，他面容要阴沉些，头发从额前垂下，衣服宽大，手握通往冥间的钥匙，身旁蹲着看守冥府大门的三头狗克尔柏罗斯。

　　哈得斯又名普路同。原来的含义是“财富”，意为他是地下财富的掌管者，能使大地物产富足。

　　奥尔库斯是罗马神话中的死神，负责把亡故者的魂灵引往冥府，经常与希腊神话中的冥神哈得斯、普路同混同。有如哈得斯、普路同那样，“奥尔库斯”一名也常用来代指冥间。

　　命运女神

　　在古希腊文中，命运女神为摩伊拉。该词原来是“部分”的意思。指生命的一部分，或指生命的延续，进而指命中注定的东西，包括死亡。诗人们认为，这一概念或者是指非具体个性，或者具体指命运拟人化的神灵。

　　在荷马那里，摩伊拉决定命运的权力是有限的而非无限的，因为还有宙斯和其他神明的存在，他们都可能破坏命运的规定，或是引导或是阻延命定的实现，就是人本身，甚至也有可能凭借自身的力量，改变命运的安排。因此在荷马那里，命运与宙斯及其他神明的关系并不是十分明确的。一方面，因为宙斯是主神，他主宰着万事万物，一切的善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另一方面，他的意志也不一定与命运相合，这时他得通过天秤称量，以求知道命运的规定。其结果是，宙斯和其他神明要么服从命运的安排，成为实现命运规定的手段，要么与命运对抗。就这样，在荷马那里，宙斯和众神有时处于与命运相等的地位，有时又处于服从命运的地位。希腊人认为，作用于人类生活的强大神明并不单单是一个，这些神明互相独立又互相影响和牵制，甚至主神宙斯也仍然不能为自己确立不受限制的决定性权力。所以处于宙斯的权力之下，又处于宙斯权力之外的命运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神灵，在古代希腊人的概念中，它是模糊的的，他们只是感觉到：除了他们意识到的具有超人力量的那些神明外，存在一种不可捉摸的力量，这种力量可能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决定凡人的生命旅程。然而人是有生命的，有自己的意愿和意志的，他们在这些强大的、具有决定性能力的外在力量面前，仍然力求凭借自己拥有的力量，努力追求和维护自身的存在，力争完善自身的存在，追求自身的幸福，所以出现了凡人与神明之间、与命运之间的冲突和斗争，也就是与命运抗争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