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姐姐(小梅的母亲)聊天,刚开始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她的语气、声音很低沉,明显感觉到她情绪低落,心情不好。
每次同她聊天,大多数是关于两个女儿的事情,特别是小女儿菲。经历过两次婚姻,每次婚姻刚好十年结束。现在年仅43岁的她却又面临着双目失明的痛苦。
尽管失明有两年了,但她依然还没有完全适应看不见的生活。
电话那头她一直在诉说着:不知道你信不信,这几天,我每天只吃一顿饭。
我问她俩妮咋没做饭,她苦笑到:她俩上街买好吃的去了。
她说:“现在吃饭越吃越少了”
我说:“那是因为你饿的时间长了,胃都变小了,所以吃一点就觉得饱了。”
......
"你说,我过成现在这个样,到底是因为啥?"
“可能这就是命吧”我回答道。
在这通电话里,我感觉到姐姐对生命的无望,无助和无奈,她甚至想到了死,她说她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着,对两个女儿也不抱任何希望,她现在只能想到小梅结婚那天的情形她才是高兴的。好像她终于完成了做为母亲能为女儿做的一件大事,也无憾了。那一刻,我才理解了,为什么姐姐会这么着急让小梅订婚,甚至着急把她嫁出去,对于她来说,她的任务完成了。
前几天小梅定婚,她的妈妈因为是二婚,所以未能出席订婚宴,姐姐说,结婚时她更不可能出现。想想自己生养的女儿,到了出嫁那天,母亲连婚礼都不能参加,眼睛更无法看到,只能在心里想象着女儿那天是多么的美丽,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不过姐姐心里一定是悲凉。
如今,两个女儿虽然已经长大,但在对待母亲这件事上,却及为不懂事,菲对她母亲说:不能把你饿死了,饿死了,我小姨还要找我算帐。
就这样,姐姐长期处于一个一日三餐饮食无保的状态,她对自己的最低要求是,饿不死就行了。
菲今年九月理应上初三,可初一只读了一个月就休学在家,至今。对于母亲,她的语言更像一把尖刀刺在亲人的心上,她的行为远不如一个外人对盲人的关照。
我知道姐姐内心有多么的痛苦,无人诉说,无处倾诉,每当她打来电话,我都尽可能的陪她聊聊,她能找的人只有我一个。
通过语言渡过了那段艰难的、痛苦的情绪,好像人永远不会一直低沉,来到了另一个阶段,她也会开心笑,内心也没刚开始时那么痛苦不堪,说着一些近期的往常。
但这个阶段也不会一直有,我知道也许过不了几天,她依然会打电话过来,诉说着内心的疲惫,能听的人,依然只有我一个。
身高1米5的她,只有75斤,人显的特别瘦小。她对小梅说,现在这样对待妈妈,等结婚那天,司仪说上几句话,让小梅不要痛苦悔恨。大意是让小梅现在对她好一些。 |